我信中国共产党
赵伟丽
老妈已经退休在家好几年了,不论是退休还是在职期间,都会有一些大娘来传道。我小的时候就亲眼所见,一波大娘手握着老妈的手,推心置腹地宣传,“哎呀,你信这个教吧,主会保佑你平安,会带给你财富,予你好运”。老妈每次都决绝地回复——“我什么教都不信,我就信中国共产党”。
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老妈,觉悟为什么这么高呢?是一次次的切身体会,让她这么坚定。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,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人生活举步维艰。当时父亲原单位的领导解决了老妈的工作问题,每年还会给一定的困难补助金。每当老妈拿到钱的时候,不会像那些大娘一样双手合十感谢主,而是由衷地感谢中国共产党。
老妈住的是海三公路东的一处平房,当初买这座房子是因为便宜。便宜嘛,所以就道路不畅,环境不好。门口的土路,晴天一阵烟,雨天一身泥。因为地处偏僻,所以邻居们纷纷圈地养猪。夏天,再闷热也不敢开窗,味道实在会让你认为闷着也无妨。可没过几年,门口修上了水泥路,还安装上了路灯,弟弟上下夜班再也不用摸黑前行了。此时的老妈已经很知足了,唯一的小缺憾就是房子里没有水井,家里无论是吃水还是用水,全靠按桶购买。送到家门口的水是三毛钱一小水桶,自己若能去两公里外的地方拉水,就是一块五一大油桶。我们都是自己去拉水的,平时用水也都非常节俭。浇园子的水,全凭房檐下接雨水的几口大缸,赶到天旱时,我们只能眼巴巴地瞅着菜叶打蔫儿发黄。那时候我最迫切的愿望就是可以在家里畅快地洗洗涮涮,我可以在夏天里毫无顾忌地晾一铁线的床单被罩。似乎好运总是眷顾着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庭,没过几年,国家有了危房改造的政策,我们这一片儿的危房全部拆迁了,国家给了补偿款,自己再添一点钱就可以在市区买一处楼房了。老妈做梦也没有想到,地处偏僻的小危房,也能换成楼房来住一住。想着再也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拉水,再也不用往院子里倒弄煤,再也不用闻猪粪味儿,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。老妈还是原来的那句话“还是要感谢党啊!”
搬上了新楼房,老妈也加入到了广场舞队伍的大军,她结识的姐妹们就多了起来。有一日,她突然对我们姐弟三人说,“你们以后不用惦记给我钱了,我要是生个病需要用钱,自己的工资就足够了。和我一起跳舞的黄阿姨,病好归队啦。她得病时,也没找人,到医保局就直接办转院了,手续特别简单,异地就医直接报销核算,自己都用不了多少钱。你妈我生在国家的三年困难时期,刚出生就挨饿,成家后你爸走得还那么早,除了你们仨什么也没有留下。总觉得这辈子是苦得不能再苦了。没想到我的福分在后面呢。党给了我工作,又让我住上了楼房,现在看病就医也有了保障。这一辈子知足了,这一切都得感谢共产党啊!”
2020年,新冠疫情突然袭来,老妈每天都坐在电视机前,看着跳动的数字,表情忧郁,但语气却坚定地说:“我信共产党!”她的老姐妹们提醒老妈早些去超市囤货,避免物价飞涨,老妈淡定地说:“我信中国共产党,我不去哄抢,不给国家添乱!”疫情期间,政府多部门联合保证市场供应,严格控制物价,囤货的大爷大妈们看着吃不完渐渐腐烂的青菜,本想着省点儿钱,反而却造成了浪费,不得不由衷佩服老妈。老妈自信地说:“有中国共产党做后盾,你们怕啥!”当新闻播报武汉解封,我国疫情基本得到控制时,老妈骄傲地说:“我说过吧,我信共产党!”
如今,偶尔还会有些大娘向老妈来传教,和最初的说辞不太一样,说人总要有信仰,此时老妈仍然会一口回绝,“谁说我没有信仰,我就信中国共产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