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
清政府希望通过交涉和遣散的办法驱除金匪收效甚微,被迫考虑使用武力驱逐,并在1885至1886年发动两次大的清剿行动。
一、第一次清剿行动
1885年之前,由于中俄伊犁交涉和中法战争,已走上半封建半殖民地道路的清政府,在南北同时受敌的危局下,将清剿金匪的希望寄托于交涉。至1885年4月,中法战争结束,清政府开始整顿军备,发起了武力清剿行动。
1885年8月,黑龙江将军文绪派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、黑龙江协领双福等带领呼伦贝尔、布特哈、兴安城、黑龙江等4城官兵800余名,开始了驱逐盘踞在额尔古纳河、黑龙江右岸的沙俄金匪作战行动。
清剿行动从漠河老沟盗采区开始。官兵将金匪运粮及进出道路切断,木桥拆毁,禁止俄屯的船只抵岸,道路封闭后六、七日里金匪无人出入。清军又与俄站头目联系,要俄方派一名士兵进山通知,说“现有大兵前来,令你们俄匪赶紧出山,倘再仍前不出,即与华民一并剿捕,决不宽恕”。
经过详细侦察和周密部署,由黑龙江佐领双福带领官兵趁夜分两路包围了沙俄金匪盘踞的总部“百万街”,在约定时间内到达并埋伏在密林之内。
9月6日黎明,两路官兵一齐冲入匪巢。一时枪声大作,火光冲天,金匪虽然人多,但“不知我兵多寡,各背物件,概弃铁器,逃过江左俄界”。金匪逃窜之后,官兵继续搜查盗采区各沟谷,将房屋七百余所、地窖五百余所,全行放火烧毁。官兵次日至盗采现场清理完毕后,于第三天出山。
这次行动,出动兵力虽然少,但出敌不意,行动迅速果决,获得驱逐俄匪的巨大胜利。但沙俄金匪并不甘心失败,很快便又卷土重来。
清缴金匪
二、第二次清剿金匪
1885年,第一次清剿过后不久。当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巡查额尔古纳河抵达与黑龙江入河口时,接到漠口总卡官寿庆报告:9月15日,忽有华民四十余名,俄人二百余名,公然由阿玛萨尔道进山,讷钦哈达卡官乌尔卿额再三劝阻,俄人惟是恃众,“硬行闯入”。固伯里接报后,即从俄国境内绕道加速赶路奔赴漠河与黑龙江城官员商量对策。
10月8日,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与黑龙江协领桂廉报告黑龙江将军: 9月24日,带兵八十名进山查看,发现金厂复聚俄人千余,收拾木房百余间,金匪见官兵突至,逃走百余名,剩下的“各持械由木房齐出,露有抗拒情形”。官兵当即放火烧木房三间,“俄人等叩头央求,并云‘杀拿任便’,狡赖不动,恳限出山。协领桂廉复向俄站官阿他满理论,则称不听管理,当即分兵看守。”
当时官兵口粮不多,不能在山内与金匪相持。桂廉于11月4日回黑龙江城购粮添械,固伯里留守催促各队集结。黑龙江将军文绪接到报告,即派候补主事依锦布前往瑗珲面见黑龙江副都统成庆,并一同前往查实。该时“上游已经大雪,江冰流澌,不能行船”。桂廉建议将军,“非派队添兵,难以致散;请俟江冰冻实,再调兵前往。”
黑龙江将军文绪同意了这一建议,并开始做军事部署。从兴安城拨派练军二百名,布特哈调练军三百,黑龙江城再挑正兵二百,总共四城官兵八百零五名,交墨尔根佐领双福统率。清政府总理衙门指示:“此项越卡人众既据俄官称系匪徒,即应与俄官知会,我则饬派兵弁,分扼要隘,严行驱逐,务期搜除净尽”,并要将军衙门立即“断其接济,拦阻续入之匪,勿任蔓延”。
据记载,至1885年11月,盗采者的人数竟复达到“四千余人”,“复垛井房六百余所,内有俄人挂幌贸易者二十余户,外有依克那申、阿木萨拉俄屯开通大路,奸商运送粮草、往来接济,华俄行人络绎不绝。”据墨尔根佐领双福报告,十二月中旬,俄、华盗金人数总计为六千余人。
1885年12月末,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与墨尔根佐领双福会合,行抵额尔古纳河下游时,听说奇乾河及阿拉干等处聚有八百名俄华匪徒盗采,便带上俄方的官员前往查逐。金匪闻讯逃窜,仅捕获华民姚福荣等二人,俘获俄人17名,当即将该二华民正法。俄人见状大惊,以为死之将至,乃“叩头指天鸣誓,不复再入”,官兵“随示以恩,交俄官带去”。奇乾口向来为俄人所注意,为防俄人重行窜入,于是墨尔根佐领双福等人从邻近的额勒和哈达卡调派20名卡兵, 以加强防务。
1886年1月9日,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、墨尔根佐领双福等抵漠河老沟盗采地查看,“淘金人等各弃物件,纷纷外逃。”至1月12、13日,“尚剩二千余人,抗违不动”,说据俄方的官员说,在出山之处“有华兵拦阻,出来即行杀害”。
待中方欲带兵分路进山驱拿时,俄官阿他满要求先电报请示俄酋固毕尔那托尔,待俄酋指示后再行动。随后,阿他满回复称,接到该酋回谕,“令将好人唤回,一时不能出尽,请缓六七日,好人出尽,奸匪不出,任凭查办”。固伯里等考虑到布特哈三百名练军尚未到达,同意了俄方要求。
可就在期间,又有四名俄商,在俄站官怂恿下,带领三百余名俄人“张帜持械”,窜入山内金厂,列队放枪”,向官兵示威。这时各城官兵也已经到齐,斗志正旺。呼伦贝尔总管固伯里、墨尔根佐领双福等“分为三路,张翼合围,直逼该队,俄人见势凶勇,未敢动手。官兵随即夺下白旗一杆,枪十六杆,矛三百余件。共计抓获俄人313名,立即押解出山,让俄站官清点接收,中方并不究办。又“将缴获银戮记一颗,详送该〔黑龙江〕副都统查核拟办”。沙俄殖民主义者“采金事务所”的印章被缴获,标志着他们在中国领土上苦心经营的黄金殖民地“热尔图加共和国”在中国领土上彻底被粉碎。
驱逐热尔图加非法居住者